當拉開門,黑之夜稍微欠身入內,映入視線範圍的,不再是平日看到空無一人的空間,一名綠髮少女──為神社內所侍奉的風神,她坐於供桌上,慣有的從容笑容漾於嘴邊,綠眸看向不時摸著頭還插了幾根樹枝與零散樹葉的侍奉者。
《呼呼……黑,看來午後的打掃時間──頗愉快的嘛!》
「就請別損在下了……風神綠綠。」無奈的嘆口氣,侍奉者黑之夜依然摸著方才打的地方,瞥了眼門後方的間隙:「總覺得,自在下回來後,風間閣下好像有些不快……」不過不得不承認,自己最近用詞也愈來愈不像個侍奉者該說的……他不禁暗自回顧,阿,該不會是因為在信徒面前給當家難看的關係吧?還是被人誤會是賢妻好太太?又或是被人當作自己的小妻呃……呵呵。
看對方胡思亂想起來,風神覺得好笑起來:《風間他,僅是擔心汝罷了……》
「阿?」不,不是這樣吧。
《妾身喚汝前來,只是想把某個東西親自交給汝,和一些想問汝的問題。》並沒有回應侍奉者的疑惑,風神依然笑著,而後輕浮於空中,眼神朝供桌飄去示意後者向前,隨清風流動於桌面,在侍奉者走進一看,原本的困惑驟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詭異的平靜,沉吟半晌,他伸手將擺放桌上的東西拾起。
── 一個被塗得亂七八糟的、且有些部分被煙燻染暈偏灰的藍色石頭。
《妾身認為……》祂將視線移至門外露出間隙的長型風景,粉色櫻花從青藍的晴空紛落,落至被侷限人類視野中的青草下:《還是要歸還給主人才是。》
黑之夜抬頭,平靜的神色中露出一絲近乎看不見的憤怒。
「我不是這東西的主人。」語畢,他將石子放回桌上,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打算離去。
《汝忘了嗎……》風神一擺手,原本紙門露出的間隙應聲關上,在後者回頭轉向祂時,風神斂起原本的笑容,神情嚴肅。
《妾身還有問題要問汝。》
「……」片刻,他低頭,微微欠身。
「請風神說吧……」
《不知汝還記得嗎……》風神嘴角彎起,卻感覺不到笑意。
《……汝向信徒說的,所謂,風神教的教義。》
後者默然的聽著,擺在背後的左手緊抓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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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黑黑去的有點久呢……」巫女采櫻看著侍奉者進去許久的門前,神色略些擔憂。
聽聞此句,已澆完花圃的當家風間翔太手邊依然持著澆花器,與采櫻相比顯得沒那麼擔心:「大概是還沒跟風神打哈哈完吧!再過不久應該就會被龍捲捲給捲出來了……」
「咦!等、等等,當家大人剛才是否太過平靜的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在采櫻旁的傘子一愣,難、難不成還沒入神社滿一年的她,能提早看見顯靈的風神神蹟了?
「不……傘子小姐,侍奉者老是被風刃追砍和被小型龍捲風追是很普──」
風間翔太話才剛至嘴邊還未說完,面前紙門赫然應聲撕裂,與之前那帶著戲謔玩味的風刃截然不同,颶風從中如狂獸般脫韁而出,只見侍奉者連帶被那風硬生生從主殿內拉了出去,直摔於地。
這回風神大人未免也玩得太過火了吧! 風間翔太愣了好陣子,還是侍奉者這次說了什麼更不得了的玩笑話,真的惹到風神大人了? 甩甩頭把方才的猜疑全拋於腦後,不再多想,他往前奔去看侍奉者。
「黑大,你這次又說了什……」沒來由的,風間翔太一時語塞,見後者有些勉強的站起,侍奉者看著前方以虛浮於空中的風神,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近似是悲憤的表情隱約浮現在侍奉者上。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我仍是──哎……?」轉頭,眨眨眼看著再度愣住的風間翔太,侍奉者黑之夜偏頭,傻笑了下,回到原本調兒啷噹的樣子。
「阿翔布大大?你怎麼在這?」視線從當家身上移至巫女和信徒傘子身上,他尷尬了笑了聲:「耶?原來大家都在阿,哈哈,不好意思吵到大家啦!今天與風神綠綠的座談顯得格外激烈阿──」
風間翔太完全聽不進此刻某人打哈哈的無聊句子,拉著對方衣袖正要更進一步詢問,本於空中飄浮的風神卻先開口了:《請不要忘記……》
祂口氣淡然,側著的臉龐看不出情緒。
《與妾身的約定。》
當侍奉者站直身子,察覺到右手握著東西,不禁皺起眉。
《那個,汝還是留著吧。》語罷,風神於一陣清風消逝,帶起的花瓣和落葉,隨風飛揚於空中旋轉而後緩緩落於地面,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
「……阿阿,采櫻巫女,麻煩妳件事情。」打破了沉默,侍奉者對從茫然中回神的巫女笑了下。
「阿,什麼事黑黑?」
黑之夜左手掏出了幾張符遞給了巫女采櫻:「這是在下的式神,不過就這破壞程度來看可能不大夠……所以剩下麻煩妳幫忙修復了。」
「咦……好的。」
「好,謝謝妳了……」轉身,他向某個仍在發愣的當家揮揮手:「那,風間閣下,在下就先回房休息去拉!」
「喔……好……」須臾,當家立即發現不對之處。
「等、等等!你還是沒掃地阿!侍奉者黑之夜給我回來──!」
這日,櫻花紛落。
帶著風揚起的樹葉摩娑與風間翔太投擲竹掃把的聲音。
Fin.
怎麼自己把自己處境弄的那麼ry,呃,算了,是二次元嘛呵呵(喂
【風神教/小劇場】
一日,櫻花紛飛。
粉色的花瓣隨風起舞,如嘻鬧的孩子般旋轉而後搖擺緩落巫女采櫻的頭上。
兩人坐於神社院外,采櫻奮力甩甩上頭的花瓣,卻只零星掉了幾瓣,在旁的信徒傘子笑了笑,伸手輕拍著後者的頭將花瓣弄下。
「果然阿……」巫女采櫻恍神片刻,緩緩道出此句。
「果然還是好熱喔──!」
說罷,滿頭大汗的巫女立即拿起手邊的扇子搧了起來,卻不見任何效果,即便她加足馬力依然不見起色,隨即便收扇一秒放棄,她深吸口氣,索性躺在神社走廊地板,開始依照本能(?)在廊上的木質地板來回左右滾動,而傘子則悄然拿走了扇子默默開始幫忙巫女加速(?)。
「還是木板冰冰涼涼的好舒……阿阿阿這裡好燙!」話還未說完,她臉貼到個被陽光集中火力染的亮白光點上瞬間反射滾到陰暗處。
「沒、沒事吧,巫女?」
「沒事啦……」撫著有些紅脹的皮膚苦笑了下,沉吟片刻,巫女眨眨圓圓的眼睛注視著對方:「發現一件事情……」
「咦?」
「傘子姐姐都沒有流汗耶!好厲害!」巫女采櫻起身而坐,驚訝的神情寫於臉上頗為深刻。
「阿……這沒什麼呢……」傘子擺擺手,突然想起什麼偏頭思考了會兒,隨後便向依然汗水遍流的采櫻彎起嘴角:「小女我想到了個好方法,可以消暑喔!」
「耶!真的嗎?」聞言後者馬上眼睛恢復了以往活潑的神采,身子向傘子前頃充滿好奇的道:「請問是什麼方法呢?」
「嘻……」傘子遞上手中已經收起的扇子,在對方接過去後起身朝對方神秘的比個『噓』的手勢。
「請等小女一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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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日陽傾斜,采櫻坐於曬不到陽光的陰影處繼續搧著手中的扇子。
方才傘子姊姊是去倉庫拿東西嗎……?
望著對方離開的方向,巫女不禁猜測。
「久等了!」聲音落下,小跑步前來的傘子提著東西微微喘氣,采櫻放下扇子從旁走來,看了對方手中物眨眨眼,語氣有些訝然:「這個是……雨傘?」
而且是倉庫裡的雨傘……沒記錯的話,采櫻回憶,似乎是當家大人有日出門買東西因半途下雨卻沒帶傘,最後是由黑黑──不知打哪來的提了把傘,請風神大人吹到當家大人手上……不過據當家大人所言,其實是直接擊中自己腳踝,當下痛不欲生,其實不用猜測八成是侍奉者從中作梗,回來後他提傘往侍奉者房間直奔而去,但對方早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阿,但晚餐前還是回來了,而當家大人則給了對方一碗陽春泡麵當晚餐就是......並且沒有熱水。
「是的,就是雨傘!」傘子稍稍舉起手中的傘柄,陽光穿過透明的傘面,清楚照映出手中主人的手臂。
從記憶中喚回的采櫻一臉困惑:「是用來……?」
「妳等一下喔!」傘子從容的將傘撐開遮於頂上──就像一般撐傘擋雨一般。
於烈陽之下的采櫻愣了片刻,忽然感到頭上有一滴冰涼的觸感,猛然大驚抬頭一看,天空不知何時開始下起濛濛細雨。
「咦──!好棒阿,真的下雨了!」
「阿阿,是阿……不過呢……」傘子指指其他依然是曝曬百分百的、有些乾澀的草皮地:「只限於我們頭上的範圍就是了,來!」傘子笑著,示意采櫻與她共撐。
「謝謝!傘子姐姐好神奇喔!這是種法術嗎!」
「嗯……巫女這麼說也是阿!」
「真好阿……吾輩也想學類似的法術呢!阿……該不會是因為名字叫做『傘子』,所以會呼喚雨的法術吧!」
「嗯……?阿阿,說不定是呢!」傘子拍拍采櫻不再發燙的頭頂:「所以搞不好哪一日……采櫻會發現自己有讓櫻花樹綻放櫻花的法術呢……就像開花仙子一樣。」
「喔!真的嗎……那、那麼……當家大人就會飛了?」
「咦?」
「還有……黑黑就會變色了?像變色龍一樣?」
「耶?.......嗯……」原本猶豫的神情看著興高采烈的巫女,逐漸轉成了某種旁人不明就裡的情緒,傘子緩緩勾起嘴角。
「小女想,當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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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一人提掃把一人拿著澆花器。
「哈啾──」
「哈啾──」
沉默片刻,兩人對視一眼。
「當家大大阿翔布,閣下莫不成感冒了?」
「你自己剛剛好像也是不是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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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阿翔布好像被在下弄崩壞了(汗,不過就當侍奉者太欠扁吧(笑(喂
其實傘子的傘子呼雨和采櫻夢想的櫻花招喚才是這次內容的重點(拖走
小劇場為此人無聊妄想,故與風神教人物無關(擅自加上去的設定先說聲不好意思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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