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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教設定之延伸

+跳躍式段落(?)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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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無須名諱──僅以吾神稱之。』

『祂未有形體──因祂如影隨形。』

『自身獻其吾神，吾神予之慈愛。』

『凡違逆吾神者，吾神予之嚴懲。』

『……』

『……』

『直至盡頭，在吾神的國度終末之時……』

頁尾。

他手撫著斑駁粗糙的書皮封底，目光則落在封底旁的尾頁，文末端的那行字跡早已泛黃模糊，幾乎難以辨識，但對他而言，昔日的記憶仍將其刻畫的無比清晰，原本摸著封底的手像感到什麼停了下，指尖駐足封底一處，然他並沒有特別意外，手劃著圓看似躊躇，沉吟片刻，少年聽見不遠處從廚房傳來的腳步聲。

「……」

「當家……阿。」

小心的闔上書本，透著燈，他見書中某些部分的內頁因纏上的膠帶而微微反光，甚至隱約看到塵粉落下些許，他倒退幾步，縮坐於牆角書櫃邊上，不安的神色從臉上掠過。

……

在當家風間翔太進來前，侍奉者唯一的動作，僅只是盯著地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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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沁涼的風吹拂神社，撩起少年的髮絲。

「難得的清閒呢……」風神教當家──風間翔太，他坐在廊外替自己泡了壺茶獨自欣賞夜景，不禁感嘆起來。

自那次事情後，不知是否為自己的錯覺，似乎和以往相比，更難見到風神的影子了，雖曾幾度問過侍奉者，但對方總說自己想得太多，『風神綠綠永遠與我們同在。』、『祂在你後面阿，只是你不知道罷了。』這類不著邊際的話更是掛在嘴邊，讓他自己真不知是要再沒有意義的繼續問下去，還是乾脆點直接拿竹掃把揮下去。

思緒至此，風間翔太酌口茶，猶豫著是否還要再去問，自身好奇的並非只是事情的結果，而是那事的過程。

──那時，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在風間翔太眼神飄向倉庫門邊，思考著要不就順帶倉庫內的竹掃把去時，房內傳出了細小稚嫩的聲音：「黑黑……」

風間翔太轉頭朝聲源的方向看去，他聽得出來那是巫女采櫻的聲音，看來對方比他先去找侍奉者了，隨著遠處紙門拉開聲，雖此時神社內很安靜，裏頭有什麼聲響連在廊外的自己都聽得一清二楚，但因為仍是離他有段距離，風間翔太只聽見幾個零星朦朧句子的低語，片刻，紙門關上，小小的腳步聲走離……其實也不算是。

他默默回頭盯著手中的茶杯，假裝自己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小小的腳步聲更接近了，不出所料，是巫女采櫻，她慢慢走到當家邊上，低垂著眼，有些悶悶不樂。

風間翔太端起手中的茶壺，看著在身後的小女孩一笑：「采櫻巫女，要喝杯茶嗎?」

采櫻頓了下，眨眨眼睛點個頭，他注意到女孩背後拿著東西，沉默了陣，面前的小女孩先是盯著地板，片刻她道：「……當家大人……吾輩能拜託您一件事情嗎?」

「嗯……什麼事呢?」

采櫻抬頭，她將背後的東西遞給對方，後者先是愣了下，緩緩接下那東西。

是一本書。

上頭的書皮已有些磨損，但大致保存完好，書本沒有名字；沒有標示作者，是一片暗褐色的、彷彿僅是書本的內頁，封面大概被什麼人撕了，然風間翔太推掉方才閃過的想法，書本是完整裝訂好的，也許只是套上的封面被拿下來而已，他略略翻看了裡頭的內容，是幾個小故事集結成的書，不時還有幾個簡單的插圖。

風間翔太目光從書本內容移至采櫻上，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請求。

「吾輩想聽故事。」她說著，手指了那個被書本夾住的粉色書籤，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麻煩當家大人，念一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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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哪呢，迷路的孩子?」

蒼老的聲音響起，男孩回頭，一張面容與聲音相符老婆婆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身穿黑色的布袍，雖然臉上布滿皺紋，神情卻很和藹溫柔。

聽到老婆婆的疑問，男孩搖搖頭：「我沒有迷路，我是找東西。」他講完此句，便攤開手中紙張放在沙地上給老婆婆看，大大的紙張上頭只有一個小小的糖果圖案，男孩指著糖果，認真的對老婆婆說：「我要去糖果屋。」

老婆婆笑了：「你要去糖果屋阿!為什麼呢?」

「媽媽說糖果屋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去那裏的每個人都會很快樂。」男孩回答，隨即露出難過的臉色：「但後來媽媽說那是騙人的，世界上沒有糖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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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者黑之夜靜靜的關上了紙門，嘆了聲氣。

「回絕掉了阿……」

「嘛，讓她找風間閣下……也好。」他自言自語的說著，飄了眼身旁的書櫃，裡頭的書早已被清個空，夾板上沾上些許灰塵，他後退幾步，刻意避開某處地板的濕痕──那是前幾日留下來的，到現在上頭的水漬依然未乾，侍奉者繞過它，走到事先裝滿的水桶旁，有個已然倒空，徒留水痕，停頓了下，他伸手向下提起一只，這次沒有絲毫分神，他朝掏空的書櫃殼子潑去。

嘩啦。

先是水流沿櫃子木質紋路肆意妄為的竄下，片刻成了斗大的水珠，最終轉為點點水滴，它們淌流櫃子邊緣，水漬從旁暈開。

他直視著前方，盡可能的湊近，像在確認什麼，半晌，侍奉者沿著壁上滑下跌坐在地板，長吁口氣，一切大功告成。

偏頭，眼神落在放置門邊幾個已經打包好的書堆和個隨身行囊。

他按捏著頭隔了會兒，再度看一眼行囊，眼神閃過一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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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

女人牽住男孩的手，疾走。

雨打落在兩人身上，女人髮絲垂著水滴，她近乎濡濕了臉，本上著妝臉龐在男孩眼前是糊成各色水彩的奇異畫布，至今回想起來，總會有種錯覺，背景跟女人是會相互交融的，最後會連點輪廓的分界都看不見，他並沒有抓緊她，有時水滴在自己臉上時是溫熱的，但手感覺卻很是冰冷。

停止。

男孩低著頭，原來混和泥土與雜草的地成了鋪設石塊的道路，他想退後卻硬是被女人拉前，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子，走了段路，女人終於停下來……也可以說，是走不動了，她頹然跪地，開始趴在地上發出奇怪的聲音，男孩望著她，覺得女人離他好遠。

忽然，一個黑影從地上浮現，隨著雨水拍打它的周圍呈現扭曲模糊的狀態，影子佝僂的身形，男孩抬頭，映照影子的是個頭髮略白的男人，他看不清對方的臉，然卻清楚記得那時男人向自己露出笑容，也轉頭向他身旁的女人笑著。

男人低下身，意味深遠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她不斷的顫抖，當女人勉強抬起了頭，男孩看見一雙充滿某種情感的墨色眼眸，他立即撇頭，迴避她的視線。

而那眼神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女人顫著手扶起身子，取而代之的是另種強烈的渴望，順著女人的視線，他看見男人從衣袖中拿出個小小的囊袋，又再度把它放回袖口。

──最終仍回歸吾神的懷抱了嗎? 頭髮斑白的男人說。

而她好像聽不見了，抬著頭逐漸垂下，隨後那男人喊了幾聲，幾個人便把女人拖離男孩身旁。

沒意料會如此的男孩打算跟上去，卻先行被男人攔下，他依然蹲低且與男孩平視，那人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閉緊嘴巴，兩人陷入沉默，彼此僅僅對視。

忽然，男人笑出了聲，拍了下男孩的肩膀。

──跟我來吧，孩子。

男孩瞥了眼那人袖口，隱約聞到了香味。

輕咳幾聲，那是他第一次聞到那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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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那是騙人的嗎?這世界上真的沒有糖果屋?」老婆婆問。

「我覺得是真的，因為我在媽媽的櫃子裡找到這個。」為了讓老婆婆看得更清楚，男孩舉高手中的紙張：「所以糖果屋真的存在……但是……」

「但是?」

「我不知道怎麼去。」男孩低頭看著紙張上的糖果圖案：「這張地圖沒有起點，我根本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

老婆婆又笑了，她輕拍男孩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說：「老婆婆我阿……知道怎麼去糖果屋唷!」

「真的?」男孩興奮的說：「所以老婆婆也相信糖果屋真的存在了?」

「糖果屋真的存在。」老婆婆說著，手指向前方，男孩順著老婆婆指的方向看去，蜿蜒的小路穿進一座森林，到他自己也看不見的遠方。

 「不要害怕，前進吧。」老婆婆說，便從黑袍中拿出了一座小小的燭台遞給男孩。

「糖果屋就在森林盡頭，幸福便在那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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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劇情已至段落。

「采櫻巫女……」

當家風間翔太闔上書本，望向對故事內容仍意猶未盡的巫女。

「嗯?什、什麼事情?」采櫻巫女愣了陣才回神，半尷尬的接回當家手中的書本。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繞了繞頭，風間翔太輕指采櫻手中的書：「小生只是有些好奇……那書的來歷，是采櫻巫女從家鄉帶來的?」

後者搖頭，手撫著書本粗糙的紙面輕道：「是黑黑給吾輩的……」

「果然是這樣嗎……」

「唔?」

「阿、不，沒什麼啦，因為字跡眼熟……而且沒想到侍奉者會寫故事，挺令人驚訝的……」風間翔太不禁想起那個提筆都嫌懶的侍奉者，就某方面而言真的很讓人吃驚。

采櫻會意笑著：「這本書……是與黑黑一同進神社時，送給吾輩的。」手持著書本，她思緒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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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夜晚。

她猶豫了好些會兒，眼神不時朝一旁牆上的時鐘瞥去。

『……』

時候已經不早了，會不會打擾到對方呢?

女孩想著，然紙門卻先早一步於面前拉開，站於房內的少年看著她，彼此間沉默不語。

『……』

『睡不著?』他問。

她反射性的搖搖頭，片刻又輕輕的點個頭，女孩低垂著眼將臉埋於手中的枕頭，兩人又安靜了陣。

良久，她隱約聽見對方嘆了聲氣。

『進來吧。』

當她抬起頭，少年已轉身回房，從自己的行囊翻出了些雜物，女孩悄悄跟前，好奇的看著後者，他坐於地板想了會兒，又把幾樣東西塞回行囊便隨意丟置門旁，女孩眨眨眼，地上攤著三樣東西，一本無任何封面，僅是素色面的書皮；一本感覺頗新，水彩畫的夕陽印於書本上，顏色很是鮮豔，似乎是最近才買的；另個則被用包巾緊緊纏住，但單從形狀上看應該也是書本，少年將被包巾裹著的書本置於書架最上頭，放妥後便看向仍一臉疑惑的女孩。

『那是圖畫冊。』少年坐於榻榻米上，指指那顏色鮮豔的書本道，女孩點點頭，略略翻起本子，五彩繽紛的顏色躍於紙上，構成一幅幅充滿童趣的圖畫。

『不過用這個打發時間……可能會很無聊。』他輕道，便拿起另本素面的書本慢條斯理的翻開，沉吟許久，當再次翻回書本的最前頁他抬起頭看向女孩。

『采櫻，對吧?』

『耶……是的!』

半晌，少年輕笑：『喜歡聽故事嗎?』

『……』

片刻，她跟著彎起嘴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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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盡可能屏住呼吸，半拖著身打開門邊的行囊，伸手向前笨拙的硬扯開上頭的結，略顯破舊的布囊擔不起毫無技術性的拉扯而抽出幾縷絲線，折騰了番才將結勉強打開，絲布於包裹內的物品邊緣滑下，封陳許久的東西再次出現他的面前，令人懼怕的熟悉和與自身相違背的興奮陌生此起彼落。

他顫著手僅拿起最上頭的東西，鐵製金屬的冷凝感；刃面上參差不齊的不知鏽蝕斑駁抑或是乾涸的血跡，兩者皆反映自己模糊不清的面容，靠緊牆旁，他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東西，不時撫去上頭的灰塵，良久，最後視線落於布囊中，幾本被膠帶封死密不通風堆疊成的書籍，最上頭那本更是因膠帶纏的密實已看不見原貌。

在暗褐色的粗糙封面上，隱約見得的是一排模糊不清的數字。

拉起右手的衣袖，露出早已看膩的數道傷痕，他先是端詳了會兒，握起手中刃柄的刀尖在手臂上對空劃著，侍奉者有意無意的獨自低聲喃念：

「……在吾神國度」

「……」

「終末……之時……」

黑夜的月光，今日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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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

倉庫的木門應聲推開，他半瞇起眼，昏黃的光線伴隨塵埃飄落，蜘蛛迅速爬竄倉庫壁上的牆角安身，棕髮少年重咳了幾聲，一方面是覺得這密閉空間讓自己感到刺鼻，另方面則是想引起這裡的某人注意。

見仍毫無回音，他感到不耐的翻翻白眼，百般不願的踏進老舊的倉庫內，少年撿起附近的一根長木條架於門口處，盡可能讓外頭光線透進來，雖然只有依稀的月光罷了……還外加大雨後帶來的霉味，他抹抹鼻子暗想，真不知為何有人喜歡下雨過後的潮濕感，除了涼了點好像也沒啥變化。

室內除了一般常用的掃除工具與一些供奉用品外，其餘則為他未見過的雜貨(對他而言是如此)，臉孔古怪的神像隨意擺置，有些面容千瘡百孔也看不清是什麼模樣，少年抬頭盯著天花板，大雨過後的雨水已滲進老舊的木板，腐壞與蟲蛀不堪朽蝕；壁面部分已佈滿苔蘚，這足以解釋這倉庫壓根兒沒什麼人打理的最好證明。

微弱的光線已經無法透進陰冷的倉庫，他從袖口內袋摸出了個打火機從容將火點起，剎那間室內亮了起來，火光映著少年瘦小的身形輪廓，側邊的物品逐漸清晰，這才發現本來在兩旁奇形怪狀的雕像不知已成了層層堆疊裝好封箱的書籍，他一眼便知那東西的來歷，咕噥一聲，前進的步伐加大，迅速越過書堆，最後來到倉庫最底處，不出所料，他看見個人影。

那人縮坐於木板堆上，側身倚於倉庫牆邊，少年站離那人不遠處，方才的煩躁感再次上身，他邊走向前邊高舉拿著打火機的手晃了晃：『喂!』

聲音擴大整個倉庫，似乎略能聽到些回音，他抿著嘴下意識往後看去，除了之前堆滿的雜貨物具外，無任何異常，他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立即回頭等待那人反應，然只見後者聞聲偏頭僅朝自己瞥了眼，而後又將視線移回牆上，好似恍神。

得到如是回應令棕髮少年不滿的皺起眉，但他仍是走到對方邊上便坐於那人旁。

『在幹嘛?破牆壁有什麼好看的?』棕髮少年隨口問了句，開始打量眼前這「剛來便躲進無人管理倉庫上演失蹤記」的新進怪人，他和自己年齡相仿，眼神比起自己多添一分淡然，他朝那人看的方向瞧了眼，壁上被穿了個半掌大的洞，棕髮少年瞄了眼洞口，又看了眼一旁的人，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從地上撿起根木條往壁上穿了個洞，由於潮濕木質的牆壁早已腐朽，他輕易的穿出個大洞，棕髮少年得意一笑，滅掉手中的打火機，探頭朝自己鑿的洞口看。

他眨眨眼，那是主神殿的後面，幾個人拖著個女人從後門出去，人影隨即消逝在視野內。

『那女的是你媽?』望著人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棕髮少年問道。

『應該……』後者頓了頓，像在想些什麼，而後轉身背靠著牆：『不是。』

『喔?』聞言，棕髮少年挑眉。

『你這傢伙真奇怪。』

見對方未有反應，棕髮少年重重拍了旁人的肩：『那你叫什麼來著?』

『……悠葉……大概。』

『自己名字還大概喔?』他笑出了聲，見對方又沒了回應，略顯尷尬的抓頭：『……我叫羅，我想我們年紀應該差不多大吧，這裡幾乎都是無趣的大人，做些讓人搞不懂的事情……總是超無聊的……』

『聽說你們冒大雨來?可真會挑時間阿，而且教主老頭好像很喜歡你?但你也真不領情哪……瞬間就搞失蹤害我被叫來找你。』

說及此，名為羅的少年神色很是不滿：『什麼叫「都是小孩所以應該會知道在哪裡」……這裡可是很大的耶，跟是不是小孩沒關聯吧?何況我才不是什麼小鬼!』

抱怨完畢，羅霎時心情舒坦些，拍了下旁人的肩：『總之終於找到你了，看你這樣是想待在這裡吧……嘛，反正我只是來傳話的，你等會去供奉殿吧，老頭一整晚會在那裏，阿，但早一點去會比較好喔，那掰啦。』說罷，他打個哈欠起身，搖了搖手中打火機點火準備離開，然才走幾步卻感覺衣襬被人拉住。

羅回頭，和抓著自己自稱悠葉的少年對視良久。

『能帶我出去嗎?』

『阿?』

『嗯……』見羅一臉狐疑的望著，後者微微將視線移開：『走進來……就不知道怎麼出去……』

怔了半晌，羅隨即才懂對方的意思而笑了起來：『你也太糟糕了吧，居然出不去這個倉庫?』雖說這裡的確大了點，路因東西堆太多而沒有什麼既有路線，但出不去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羅見對方又沒有回應，只是一愣一愣的看著自己，他轉轉眼順勢拉起對方的手：『好好，我帶你出去，那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呼呼……』羅嘴角上揚，故作帥氣的指指自己：『你以後要叫我羅大哥!』

『呃……』

『好啦，只是開個玩笑。』聳肩，羅朝悠葉笑了笑。

『走吧。』

那是雨後微涼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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